手足

在咖啡店里喝茶吃面，来了两个土著男孩。两人一边走，一边睁大眼睛；大的盯着我，小的却盯着我桌上的面。一阵辛酸突然涌上心头，他们一定是饿坏了！

两人约莫八，九岁，骨瘦如柴，身上衣服脏兮兮的，似乎好几天没洗澡了。

我把他们叫住：“你们在找什么？”
他们眼睛一亮，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。
“我们在找东西吃。” 较大的小孩回答说。
“我真得很饿，我们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。” 小的那个插嘴道。

我叫他们坐下，替他们叫了两碗面，两杯茶水。

伙计端上两碗面，哥哥拿起桌上的筷子汤匙递给弟弟，然后把自己碗里的叉烧肉夹给弟弟。
“你不喜欢吃肉？”我问他。
“是的！弟弟比较喜欢吃。”哥哥回答。
旁边的弟弟露出狐疑的眼光看着哥哥。

一阵辛酸又涌上心头。我知道哥哥在说谎，年纪这么小也懂得把好吃的让给弟弟。我仿佛看到了当年的我。。。。。。

那时我和两位小我二岁及四岁的弟弟就读于某华文小学。当年该校还是全天制上课，由于学校里住家仅一公里，上午放学时可步行回家吃午饭，然后再步行回校上课。

有一天早上放学时，突然下起倾盆大雨，我们兄弟三人全部都没带雨具，身上也没带零用钱。眼看大雨是不会在短时间内停止，我们是赶不及回家吃午饭了。我几经辛苦才向同学们借到二角钱，只足够买一个面包。

我把面包分成两半，给二位弟弟一人一半吃了。一个面包当然不够两人吃，但最起码也可得个半饱。我无计可施，自己只好饿着肚子上课。

放学回家，妈妈问起午餐如何解决，弟弟据实以告，她听后热泪盈眶，把我搂在怀里，半响说不出话来。。。。。。

“叔叔，我们吃饱了，谢谢您！”身旁一阵声音把我从沉思中惊醒过来。
“你们。。。。。。” 我开口想多了解他们一些，两个小家伙已迅速站起来，一溜烟的跑开了。